clock03.jpg
好像時間總帶著憂傷在行走

 

我夢見時間好幾次(我至今不確定那是不是夢)。幾次都只短短的一瞬,以至我都沒記得它的樣子。最早的時候我還是孩子,媽媽好像買了書包說要讓我明天上學,八點就把我趕上床。午夜的鐘聲響起我被驚醒,密細著眼睛看見漏風的百葉窗邊時間正支著頭發呆。我不敢作聲,以為是虎姑婆,于是就這樣靜靜地回到夢里。好多天以后,月亮告訴我時間它是在猶豫著要不要帶走一個孩子的童年,好像一個罪犯正在對誰懺悔。之后的一次我趴在微積分和三角形里熟睡,被染黑的冷風吹醒。我揉著眼起身,發現旁邊正坐著時間在細數我臉上的青春痘,好像數量一足,就要把我的青春也帶走。后來它出現在我高中畢業典禮的前一個晚上,靜悄悄地坐在我床頭,眼里是滿滿的溫柔和滿滿的愧疚,正準備宣示一次離別。它低頭親吻我的額頭,想說聲對不起,而我卻無法理解它的語言。好多次,我偷瞄了時間它憂郁的眼神,好像處決者那樣的無奈與哀傷。最后一次我夢見它是在昨夜。黑色的雨把月亮都淹沒了,時間它站在床頭悲嘆,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而我沒敢發問),但卻嘗得出滿腔都是濃濃不舍。好像這一次它又想帶走什么了......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星期六的輔導會敲定了赴臺日期——8月30日上午10點25分。

聽到確實的日期以后,心里楞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后來知道了:唔,還有4個星期30幾天,我就離開了。的確,早了那么幾天,但好像月份一改(從原來以為的九月改成八月),就讓人錯覺,仿佛足足提早了一整個月。是啊,時日無多,4個星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一晃眼就過了。

這幾天翻了朋友們的部落。琇琦、國豪都寫了準備赴臺的心情。部落的主人寫了好多心事,隱隱透露淡淡的憂愁。好像愈接近離開的日子,憂愁就成了一種傳染病,大家都感染了。不過憂愁的背后有更強烈的堅定:大家都打定主意赴臺了。雖然這一離去要放下許多,但主意打定以后,也只得等著離開的日子的到來。

像琇琦說的:都決定了,不舍得又能怎么樣?

所以大家都在等,等離開的那一天。畢竟這是編織好久的夢想。我忘了什么是什么時候開始編織這一塊夢,但這夢最后也確實實現了,還實實在在地擺在八月國慶的前一天。

國豪說這是夢想的啟航。

的確,先是花了好長的時間考慮然后決定赴臺升學,再是拿了表格把所有中意的學府和科系填入,然后憂心忡忡地等著放榜。這間中的等待好長,時間過得好慢,知道自己被政大入取以后自己已經當了一個月的小學教師,那一刻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這一切都將有個結果。然后今天拿著護照和文件走進旅行社辦了簽證后,才終于確定,夢想該是時候啟航了。

離開總有時。我無法想象離開時候的天氣和空氣的味道,甚至那些陌生的熟悉的面孔會有怎樣的表情。也許會有人流淚吧?我不確定那會不會是我。但心里應該會有好多個不舍吧。家人和朋友、熟悉的和陌生的、喜歡的和討厭的,這些現在看來破碎的面孔或片段,也許會在我登上飛機的那一刻突然整合,然后活了起來吧?唔,離別這動作,不僅僅是轉身跨步走那么簡單。好像總是千絲萬縷,一點也沒大家想的灑脫嘛。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

  • Jul 24 Fri 2009 15:14

wall.jpg

 

墻太高
鐵絲網刺痛了藍天

你說
里邊傳來哭聲

傾聽......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不寫不痛快。

一個美麗的生命離去以后,我們是不是應該心懷悲痛,真誠地祝福他一路走好,然后大家都冷靜下來,把前因、后果都細細想過,再公平、公開地展開調查,把所有疑云吹走,讓真相在太陽底下攤開?

這應該是最理想的辦法吧?

但這幾天來,報紙上人頭攢動,嘈嘈雜雜的,好像誰都說了一些話。我知道,離開的是一個閃耀的生命,誰都難受,憤怒與悲傷郁結在心里不是好事,所以要說出來才痛快。他們只是急于尋求真相,或者一個公道。

但我不明白的是,當我們失去一個生命以后,為什么還要有政治的介入?本來應該心懷悲慟的,但為什么總會有人將焦點移開,把種族、宗教之類的課題拉進來?

馬哈迪說土著已經處處讓步了,要我們別得寸進尺。哦,失去一個生命以后我們要diam-diam?真相都可以不顧?

《前鋒報》說我們在質疑土著的行政效率,說反對黨的馬來領袖吃里扒外。哦,如果非土著死在這個國家我們就不必報警然后草草埋了就好?土著的異族朋友過世了難道也不能申冤不能哀悼不能傷心不能生氣不能流淚?

什么跟什么?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 Jul 22 Wed 2009 19:50
  • 隨筆

題目“隨筆”,心里其實是想隨意地寫幾個字。后來越寫越多,好像這一個星期郁結在心里的事超載了。

 

這幾天陸續把赴臺的手續辦好,就等著星期六的第二次輔導會。學長姐說應該是9月4、5號起飛,這意味著我在馬來西亞的日子就只剩下短短的40幾天。

40幾天多長?多短?我沒深刻數算過。我想,把一天里的分分秒秒拆開來細數那會是很龐大的數字,但把這40幾天集合起來以星期數算,天啊,才短短的5個星期。

5個星期以后,我就要離開這座半島了。心情如何?興奮,彷徨,還摻雜一點點難以察覺的苦澀。

我到論壇里讀了赴臺須知、一些臺灣的生活常識,還到政大的官網查看科系的學習范圍、住宿安排等等。我發覺無論手里的資料多么詳細,也壓抑不了心里的憂郁和彷徨。好像那塊土地有太多的未知了。未知總讓人失措,縱使那有多么愚蠢。

后來的一天和俊升出去一聚。

他從拉曼偷閑回來找我,聽我發了許多嘮叨以后,他就像占星師般神秘地告訴我:就兩天,你想家的日子最多不過兩天。我聽了有些錯愕。是這樣嗎?心里打滿了許許多多的問號。也許,九月一到,心里就會踏實許多吧?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我慶幸自己沒淪為白老鼠。

2752648972_95e1145791.jpg
我不是白老鼠

小學六年,我的數學和科學課本里是方方正正的方塊字。中學我選讀獨中,初中的生物、化學、物理也是中文教學,一直到高一理科,課本才換作英文,開始以英語學習數理(雖然寬中老師實行中英混合教學)。后來高三畢業當上小學教師,發現小學生書包里的理科課本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中文,科學和數學被切割成科英、數英。小學六年來雙語教學,然后上了國中以英語為主,教育部勢要打造英語人才。

后來他們發現:咦,不對勁!然后宣布:小學恢復母語教學,中學五年改用國語,中六則以英語教學。如此一來,即能應各族要求、重視各族母語,又能提升國民國語水平,皆大歡喜。

white-rat.jpg
有沒有人記得,有一只這樣的老鼠犧牲了?

可消息公布后的隔天,報紙說有學生聽到消息哭了。我想,幕尤丁先生聽到這報道可能會很興奮,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偉大的決定把某個學生感動得落淚了?可他的興奮應該很快就被澆熄了。聽說,學生不是感動落淚,而是感到害怕、無助:六年的中英混雜換來中學三年的英語教育,三年后又應教育部策略改用國語,升上中六以后又換回想念的英語。他也許覺得,自己像是實驗室里的白老鼠。很偉大不是嗎?被科學家抓到實驗室,注射病毒再注射解藥、再注射病毒再注射解藥,反反復復,有幸的話他能活下來證明解藥有效,不幸的話只能向閻王報道,然后,沒人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只老鼠犧牲了。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

吉隆坡和霹靂這一趟我帶了四本書,梁文福的《其實我是在和時光戀愛》、侯文永的《靈魂擁抱》、蔣勛的《感覺十書》和焦桐的《青春標本》。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讀完了《其實我是在和時光戀愛》和《靈魂擁抱》,另兩本進度很慢,都只看了一半。

今天特別想說《其實我是在和時光戀愛》。

其实我是在和时光恋爱02.jpg

 

 


 

 

梁文福的歌我們都聽過。譬如《細水長流》。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這一趟,
我在時間的墻上涂鴉,
就這樣涂了兩個禮拜:

一.

離開的時候
我牽走了妳的影子
還有一片下雨的云

二.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