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遲到了。我從新山到吉隆坡,從吉隆坡到霹靂,再從霹靂回到新山,這一趟旅程要找臺電腦很難,要找臺能好好輸入中文字的更難。所以有好多的文章只好留到今天。是的,今天,我回來了。

先來說《南回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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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新山的前一天到寬中去看了《南回歸線》。那天晚上,和國豪、琇琦、美慧拿著學生票(沒錯,我們四人中已有三人早已畢業)大搖大擺走進禮堂,摸黑坐在禮堂里的最后幾排等著表演開始。最后DJ司儀出來了,我記得是新加坡電臺933和100.3的當家DJ,口才自然一流,主持時自然也沒冷場。他們細數當年,而那樣的“當年”聽起來竟似離我們好遠、好遠。我在寬中六年,聽過寬中曾經是音樂的田地,陳微崇老師像播種者,殷勤地灌溉,于是音符像大樹一樣長得好高好高,無論站得多遠,都仿佛可以瞧見南方靠海的地方有音樂飄起。這么想,我忽而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那些很高的大樹,很茂盛的葉子,篩走陽光所有的暴力,讓它的溫柔在樹下流動,樹下有人抱著木吉他,寫詞譜曲,彈彈唱唱,交織成一個浪漫的年代。

后來那些音符好像流浪出走了。流浪啊流浪,流浪到海對岸,流浪到很遙遠的天涯。好多年過去,離開的音符好多,回家的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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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音符南回

終于,有音符南回。所以有了《南回歸線》。那個晚上我看見許多離開的校友,他們有的寫詞有的譜曲,有的寫詞譜曲又唱歌,每一個都是耀眼的星星。我沒想過,當年出走的音符竟然變成了《伯樂》、變成了《眼淚成詩》、變成了《原諒我就是這樣的女生》,變成了那些你我熟悉的聲音和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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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集4  

或許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了,才會興致勃勃地說著:“加油哦”、“要努力喲”,或者是什麼“我喜歡你”、“我們會支持你的”、“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樣無法承擔的話吧............我仿佛可以看見所有可愛的字句、真純的話語,或者天真的笑容......那些我們即將失去的一切,像尸體地在時間的洪流里載浮載沉著,從我眼前飄過,再也回不來了。

————侯文詠 《危險心靈》

 

 

當我們放逐童年以后
所有最美麗的歡笑都已披上枷鎖
丟進被染成黑白的時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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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一個星期我就失業了。假期前和學生上了最后一堂課后就正式告別我的教師生涯。這一來,九月赴臺以前我就只得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待(而我知道我并不乖)。

于是,今天不乖的我駕著我白色的“邁威”到南方學院去。想去看看大專院校的圖書館。一方面也是木焱介紹去看。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一直都沒機會。自己一個人去會迷路,所以今天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把國豪拉出來陪跑。我倒希望能申請到南院的借書證,在剩下的最后兩個月讓我的閱讀有所歸宿(這時我仿佛聽見書柜里那些排隊的書嘮嘮叨叨地抱怨了)。寬中的圖書館問過了,我們這些校友要申請還得繳上80令吉的押金,像是怕我們夾書逃跑;南院的圖書館當然也不便宜了,除了50的年金,還要300令吉的押金。我這落魄教師的薪水還沒拿呢,要拿出300令吉是大困難,所以就只晃了晃就匆匆趕到寬中去了。

我曾經幻想就在南院圖書館里能發掘幾本好看的詩集(我柜里的詩集也抱怨了),但借書證沒法申請,所以只能以后找個機會拿本筆記過去“抄詩”了。今天也沒轉到馬華文學館去倒是個缺憾。南院有全馬惟一的馬華文學館,而我今天才發覺原來那馬華文學館和自己的住處是多么接近而我卻不自知。呵,誰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倒象是《向左走.向右走》里的男孩女孩。

回到寬中以后又頭痛了。我的頭真像鬧鐘,而且不需設定時間就自然在每個星期六就“響”了起來。每一次都是劇烈的頭疼,那還真難挨。所以,今天又沒讀到書了(聽吧,書柜又傳來抱怨聲,靜些吧!)。桌上的史蒂芬金的《綠色奇跡》還攤開在190余頁,而我冷落了他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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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落的史蒂芬金正哀怨地看著我呢。

昨天我很深刻地了解緣分的奇妙。一位朋友在我部落里留言。這位朋友是去年曾經說過“你好”的。而“你好”以后就不再有交流也不再有接觸。而昨天她留言以后,就突然想起了似的,便想到msn上謝謝她的留言。再然后竟在她部落上發現了我高三同學的影子,而更確認了她是我同學的同學,即是我的“遠方同學”。更然后,我們發現,在某些方面我們其實很相像(尤其身高)。因此,我也很直接在這里介紹你,美琪小姐,希望以后往“朋友關系”邁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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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說說我和詩之間的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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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詩意還等著被解放

回憶起來其實不難。我和詩相遇得遲,很多的記憶仍然清楚。和詩最早的接觸是在高二時的寬中文學獎。那時,我的新詩得了優秀,我記得詩的名字叫《你不是維納斯》。這首詩的產生是個意外。我記得,當時高二的英文老師給了功課,要我們寫一首POEM交差。我英文底子不好,憑空很難找出幾個英文單字湊應,所以就胡亂寫了篇詩,打算做翻譯。于是,《你不是維納斯》就在那個悶熱的下午誕生了,很意外地誕生。

后來詩沒譯成,被我搓揉得皺巴巴地塞在文件夾底下。寬中文學獎截止的前一天,我深夜睡不著就起身整理稿件。我的作品中散文有了,小說有了,就缺了詩。我想起文件夾底下似乎有首被遺忘的詩,抽了出來,從新謄寫,然后就成了我的參賽作品。

然后又是個意外。我的散文、小說都沒獲獎,反而那首胡掰的詩得了優秀。

可那以后,我一直不敢寫詩。

我以為詩是最恐怖的文體。我很難想象幾行字里要怎么容納作者一肚子的情感和想法。我甚至懷疑詩是不是毫無意義的夢囈。我以為,詩人總把要說的話說得很難懂,繞了好多道彎寫了一個憑空想象的場景讓讀者去猜。或許還是詩人編造的一堆密碼,一堆我們看不懂的符號加數字變成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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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慧仪msn聊到了电影。她介绍我看《送行者   礼仪师的乐章》(中译“入殓师”),说故事感人,情节很棒,还赚人热泪,并且刚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后来才知道她自己还没看过)。于是,很冷很无聊的晚上,我打开PPS戴上耳机,走进电影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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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在探讨死亡。死亡这东西很敏感。很多的人会认为死亡应该被遗弃。正常的生活应该是排除死亡以后挂上笑容的态度。死亡,说出来是要折寿的。

主角是服侍死亡的入殓师。他曾经是生命的歌颂者,而后来竟要歌颂死亡。他显然很不甘心,心里在挣扎。

后来,他窥见死亡里有一丝让人心动的因素:他看见他师父给最悲惨的死亡打扮,漂亮地送行。他深刻理解,死亡可以很美丽。他开始坚信,最悲惨的离别也该为往生者留下最美丽的容颜;最凄哀的分手也该拥有最动人的结局;泪流的最后,应该换来最美丽的笑容。

他开始懂得,死亡其实并不与生命对立。死亡其实包含在生命之中,又或许,生命其实包含在死亡之中。

他于是歌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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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07 Sun 2009 09:48
  • 远行

远行。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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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加末车站。沛君在旁边,银萤在下一秒的前面。

早上八点就启程到昔加末去。这一趟远行,纯粹为了探访朋友。在巴士上一路摇晃,颠簸了两、三小时才到昔加末车站。路上带着赫拉巴尔,看了30余页,惊觉有东西在我身上爬行,仿佛爱人抚慰那样撩得我全身痒。是蟑螂小强。小小的一只爬在我的雪白T-恤上,在我发现以后慌张逃跑。我想报复,可之后却没了它的踪影。我心里骂了好几句粗话,嘀咕几句然后书也看不下了,阖上眼小睡,盼下一次睁眼是在目的地。

近11点到昔加末。下了车拍了拍头发晃了晃头,害怕刚睡着时小强在我头发筑巢。走进车站朋友都还没到,只好坐下来等。庆幸有赫拉巴尔,等待还不至于那么沉闷。一直到有人坐到我身旁来吸烟,才合上书站起来等。终于沛君先到了,然后银萤也来了。两个女孩带着一个中年汉子顶着太阳走到昔加末的星洲日报报馆去。昔加末的星洲报馆在二楼。楼梯藏在小门里,踏上去会嘎嘎地响。声音回荡在灯光昏暗的楼梯间,仿佛走过这楼梯推开门,门后就是让人怀念的旧时代。

报馆办完事后到咖啡厅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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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咖啡店沐浴在午后的宁静中,我们让笑声和咖啡香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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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04 Thu 2009 17:38
  • 六月

啊,六月
趁阳光锐利得像   出鞘的刀
把我干瘪的躯壳丢到阳光底下曝晒
让阳光蒸去我脸上的笑容   眼角的泪滴
蒸融覆盖自己的整片面具
以及你们说的所有重要的
美丽的谎言:道德   伦理   是非对错
都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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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和国豪、吉利到咖啡座坐了好久。谈话中我说到了“七龙珠”、“假面骑士”,还为了“七龙珠”里赛亚人的分别和吉利争执。我甚至拿出笔记本画上好几个人物来证明我的论点,却在书页的夹缝间看见国豪与吉利的无奈。嗯,我知道了,这样的话题已经脱离这两位男生的世界了。

记得前些日子到五年级班上上课,进到班上,各个俨然小大人。我习惯上课之前聊天南地北,于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不知怎么的,话题扯到“BEN 10”这部卡通上。我说,我也为这部卡通疯狂过,记得还是高中,回到家就扭开Astro卫星电视追看。这么一说,却意外发现学生们都楞住了。好一阵子,几 个顽皮的男生突然暴笑起来,大嚷不可思议。或许和他们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相较,我说起BEN 10似乎是一种罪过。

我胡思乱想好一阵子。突然想起有这么一次在琇琦家做客,国豪和我同坐一张沙发上。琇琦家里的小弟弟正看着电视里的奥特曼举起十字手发射电光波,把巨大的怪兽打得落花流水。我看得目不转睛,国豪发现以后调侃了我几句,还煞有介事地问了我好多关于奥特曼的问题,“为什么胸前会发出红光啊?”、“为什么人类可以变身啊?”、“怪兽那么大死后怎么处理啊?”......诸如此类。我于是认真地一一回答。我知道国豪是调侃我来着,可却没料着我竟那么认真回答。因此,我从玻璃杯里红茶的倒影看见了国豪的无奈。

是的。我的童年似乎还在延续。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幼稚”。而我知道有人是这么形容我的。可我总奈何不了自己。仿佛这些卡通是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好几次,我看多啦A梦看蜡笔小新看得笑破肚皮;好几次,我看假面骑士看得屏住了气,心里为这些英雄紧张;好几次,我坐在马桶上把手里的漫画翻烂。我不知道还需要多久这些超人怪兽机器人才会从我的生命中剔除,可我现在好喜欢好喜欢那些动漫家勾勒出来的世界:单纯、可爱,并且多么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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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想,我需要多少的勇气才能举起手,像蜡笔小新一样学着自己的童年英雄哈哈大笑呢?这么一想,我不禁怀疑,我的童年在延续过程中,是不是已经慢慢流逝了。我的手,我的笑声,仿佛被“大人”这词积压得好重好重,再也举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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