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pr 16 Thu 2009 20:48
  • 读书

好久没逛书店了。过去进去过好几次,但来匆匆,去匆匆。好几趟都是空手出来。下定决心砸下大笔钞票买书以后,把心一横,在学记开完会以后独自走进书店里。晃了好久,从书架上抽出三本书——骆以军的《我爱罗》、蒋勋的《秘密假期》和黎紫书的《因时光无序》。近百令吉,换来三本书,心里却踏实许多。

不久,随美慧到琇琦家做客。在八星等琇琦下班时顺道到大众书局逛了逛。踏出店门时,手里又多了两本书——张爱玲的《小团圆》和高行健的短篇小说集。坐在车上,想起曾翎龙犹豫“这样买书到底对不对”时,心里竟也起了疙瘩。

这样买书到底对不对?空气中有人这般问我。

家里的书架已然满了。但好些书仅堆在角落,也没曾翻过。新书却不断买进,添充任何可以插入的缝隙,像筑墙一般,一本堆叠一本,最终那三夹板简陋的书橱远远看来像是书本砌成的城堡一般。而我的工作,许是“城堡拆除员”,一本一本,抽出来啃噬然后消化。然后再买入,再啃噬,再消化。读书,这或许是我毕生的爱好呢。

过去这些天都在读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以后,我花了半个月读《舞、舞、舞》。间中停过,读席慕蓉的《世纪诗选》。而后又回头去随村上踩着他忧郁的舞步。“只要音乐响着,就要不停跳舞”他悄悄告诉我。最后小说仍然在忧郁的暗灰色色调中画上句点。很“村上”的结束方式。现在在读新书《秘密假期》。教书的日子实际上并没想象中来的疲累(虽然我直抱怨说想念“坐家”的日子),因此每天午后总能伴着风读书(最近还有雨声伴着)。这样很幸福。

想列一个阅读计划。《秘密假期》结束以后,想读高行健的短篇,之后读张爱玲《小团圆》。再后来是骆以军、黎紫书。经济许可的话想买几本余光中(近来书局多了余光中,好些日子没看到新诗上架的马来西亚难得有诗了)。

这样买书到底对不对?空气中又传来那声音。罢了,我想。买书、读书、写文章,会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像吃饭,像运动,像睡觉,缺了哪一块,生活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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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杨邦尼老师《独中的人文与学术气息》,有点心酸。想宽中是“南方之强”,伫立柔佛海峡,傲视海对岸新加坡,自然有不容小觑的气势。然而,那壮丽的“南方之强”,有最优越的师资、最先进的硬体设备、最严格的管理制度,文学种子播在这土地上,却久久未能发芽。这块南方土地,像沙漠。

前年,宽中办了第八届宽中文学奖。颁奖礼上,来了数位作家,意欲为文学奖的入围作品进行讲评和颁奖。然而,堂皇的讲堂里除了那十数位入围者以及主办社团的成员外,就是那些被强硬派来“充场面”的初一、二学生了。那些所谓想一睹盛会,亲近文学的,只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而已。最后,讲堂熄了灯,主办社团的成员们分站梯阶两侧,燃起蜡烛,一根接一根将火苗传到台上去,象征着为宽中文学点灯。那本是极其浪漫的桥段,然而,我明显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僵硬与不自然。是的,讲堂的空气里,少了热情。一切都是冷冷的,冷冷的空气、冷冷的脸、冷冷的颁奖典礼。

隔年,宽中文学创作社推出第一部文学创作集——《那本书》。书本薄薄的六十页,印刷六百本,采预购方式,销出五百余本。显然,和“在早晨并肩走着就已成诗”了的銮中相比,宽中的早晨,“成诗”的学生是多么稀有。我们走在宽中树荫底下,可以听到浑厚的操步声,可以听到华乐管乐弦乐悠扬的音符飘荡在空气中,然而,诗的声音消失了。再也没有人安静地坐在石椅上,带着忧郁的心情读杨牧读余光中读郑愁予了。那是木焱的年代,是杨邦尼老师的年代,可决计不是我们的年代。我们的年代,文学被消磨得什么都不剩了。

很快的,宽中文学创作社即将推出新一期的《那本书》。而按目前的征稿素质来看,《那本书》似乎又要瘦上几页。我所知道的事实是,宽中极力培育的是“作文”而非“文学”,因此在学生们的创作里,文学的影子是多么的稀淡。而那些执拗的编辑们,始终坚持《那本书》的制作。他们相信,文学的种子始终会萌芽。是啊,他们是殷勤的农人,在等待丰收的一天。

那天我回校听杨邦尼老师讲“诗的魔术方块”。讲座的最后,我感动了:终于,有人写诗了。我暗自相信,宽中文学按捺不住,在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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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听杨邦尼老师讲座:“诗的魔术方块——挖掘宽中校园诗人”,有感,因此写下这篇东西。纪念再一次与诗擦肩。(呵,诗啊,我什么时候不在偷窥你呢?)

(首先,这篇多数是我的感想,而非讲座内容。)
 
我们会怀疑:究竟怎么发现诗的?而我们所知道的诗,是种无以名状的东西。我们总以为诗会离我们好远好远,好像诗永远是电影情节,贴近不了现实中的我们。可是,诗也许就在我们背后。我们会惊觉,诗啊,和我们只有一个回头的距离,而我们或许早已习惯注视眼前的现实而忽略了它。而那些有点忧伤、有点哀愁、有点青涩、又有点欣喜的青春,是最贴近诗的年纪。那时我们还没完全沉陷在丑陋的社会里,因此多了一些回头的机会。而杨邦尼老师的讲座其实就这么开始的:青春就是首惊喜的诗, 那些幽微的、无以名状的欢乐以及成长的悸动,就是首美丽的诗。
 
如何写诗其实是永远的问题。会写诗的诸如你我也许还在不断追寻。可其实我们会发现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一部写诗指南。诗是自然的自由的,像风。如果找一部 指南告诉你如何写诗,那你的诗只能是那部指南的产物,不是你的,同时也不自由了。诗是活的,不能用办法困着。可是初写诗的人也许可以有一定的模式,而所谓的模式是动词、名词、形容词的不断配搭与切换并加其他的技巧而已。杨邦尼老师“诗的魔术方块说的就是这些词的不断转动与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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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中的课本里写了许多诗。多数是趁老师转向黑板挥动粉笔时写下的。而谁也不懂这秘密。没人因为我不时低头在课本里摇着铅笔而感到好奇,想将课本抢过来看。同学会很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正很认真地抄着黑板上的重点。而实际上,我的所有笔记都是在课后向同学借回家抄的,藉口总是千篇一律说想要对照以免抄错。一直到毕业以后,我的诗一直隐藏在课本里某段课文底下的角落。而许久的以后,那些课本再也没被挖掘出来,那些诗像是陪葬品,也随着被埋藏在被遗忘的某个角落。毕业那天,我若有所失,像是落了什么在教室里忘了带走。

很久以后的一天,我记得是搬家的几天前,我将书房里的杂物都挖了出来。漫画本、小说以及好多我忘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像是一叠和朋友毕业时胡乱拍下做纪念的照片、邹烂的毕业刊还有泛黄的纪念册。当然,我在书橱里的深处发现高中的课本,以及里面的诗。那些铅笔字迹因被时间擦拭而显得模糊,诗的一些片段已经消失,而我忆起某些诗的对象原来是课室里我座位前方的女孩。是相当可爱的女子。功课好,课外表现也一流。是班上受欢迎的人物。而许多年以后我竟忘了她的名字,隐约能记起名字里的哪个字,于是想翻毕业刊去看看,可心想既然是过去式那还是算了。

我翻着那叠厚厚的课本。读里边的诗,偶尔发现诗的末节有眼泪的痕迹,哀愁得依然透着淡淡的咸味。而我竟尔不相信我会为了谁而写了那些诗。我尴尬地笑着,想嘲笑自己的过去,可却又想不到很好的理由。我恍惚翻完国文和历史课本,读那些被遗弃的诗和被遗忘的时光。后来在数学课本里发现一本破烂的笔记。我拿起,小心地翻阅,仿佛那些年代久远泛黄的纸页很珍贵似的。笔记里写满公式,三角形、直线、曲线、微积分,后面半部是我看不懂的记录。是啊,毕业以后的许多知识我很珍贵地用礼物纸包裹好送还给老师了。我草草翻了翻,却在最后一页发现一段与数学无关的文字。那不是我的字迹,是很娟秀很端丽的字体,女生的字体,似曾相识。

 “我喜欢你的诗啊。能让我成为你诗里的主角吗?”

 一页的纸仅仅这一行字。我知道那行字是谁的愿望,而我一直以来都按她的愿望在写诗。我有那么一刻出了神,脑袋没法思考。而后来我终于抽出毕业刊,翻到我的那一班,找到了她。我抄下她的住址,然后把中学课本里所有的诗抄了一遍,包括那些消失了片段的,也被我补上。我抄好,整齐地褶半,小心放进信封里。

 隔天,我贴了邮票寄了出去。回家以后,我将那一箱过往封起,然后用车子载到垃圾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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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03 Tue 2009 20:15
  • 遗失

时间是残酷的掠夺者
那天他无声来过  没人知道
而我醒来
枕边消失了你的呼吸声
却留下一滩湿热

昨晚,是谁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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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些人不太明白,我们需要的仅是一刻的宁静。没有纷扰和动乱,没有叫嚣和喊骂,没有阴谋和陷害,一切云淡风清,我们抬头,可以看见清澄的阳光洒在躺着露水的叶片上。而如今,仿佛有人给我们的天空蒙上一层重重的雾,遮天蔽地。我们以为,一切终究会沉静,可是僵持好久,黑浊的雾气压得人民快要窒息。从辞职到跳槽,从变天到抵抗,从禁止出席州议会会议到隔空叫骂,然后镁光灯底下又闪出丑陋的政治。够了,我们受了好久。

我不知道,是不是任何一个通往民主与自由的途径都要有这么一段乌烟瘴气的曾经,因而容许一批人为了自己的权利,站在所谓政治的擂台上与他人角逐。在这擂台上结束的钟声敲响以前,他们无视底下多少人因为饥饿而走到街边乞食,有多少人因为失业而抡起巴冷刀,有多少人因为经济压力而精神错乱、忧郁症。数不清的多少人,被他们无视。

那他们是不是该停止了?停止争论,容许一个反对势力的存在;停止金钱政治,让出一个清明的范围给清澄的阳光;停止叫嚣,让我们能有一时的宁静,让报章能空出一份版位容纳一个让百姓做主角的新闻;停止阴谋,空出多一些时间倾听百姓的声音。他们该停止了,是不是?

然而我们被告知好多好多的现实。现实是,政治没有所谓的宁静,只有间歇性的“停火协议”;现实是,政治搞得好是漂亮的艺术,搞不好是肮脏的勾当;现实是,政治的战场上,中弹倒下的都是百姓都是平民;现实是,政府的政策都让平民的眼睛蒙上黑布领着他们走;现实是,人民总是政治的牺牲品。现实告诉我们,在政治底下,宁静是奢望,而我们要习惯更多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边萦绕,告诉我们他们将如何如何地为我们服务,然后再眼睁睁看着他们套上拳击手套让我们做他们的观众。

是的,我们是受够了。可是谁来倾听?政府忙着告诉我们他们政权仍然稳定、议员忙着算计未来还需多少个席位他们才能稳住阵脚、警方忙着警告人民不要参加某时某地的某一项聚会。那么,我们找谁来倾听?也许,我们很需要一阵清风吹来,把天上的浓重雾气吹走,让阳光透下来,让我们能大力大力呼吸没有阴谋没有骚乱的空气。

我们很需要一阵清风,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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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

我努力想在沙滩上
用树枝  用手指
用笑颜  用泪水  用思念
用所有能刻画你所有的
留下你的名字
而我怀疑海浪是太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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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量吞咽 
将全世界的愁绪
往嘴里填塞
往食道填塞
可以的话,把胃割开
也往里边填塞
没有节制

于是  体重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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