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今天
今天就一个人呆在团室里,开着风扇,看午后余晖从窗帘背后淡淡地洒进。不太热,因为门前海面吹来的风也拂动窗帘、拂动我的睡意。但我没睡。强硬迫使自己坐直,翻着眼前的《请用文明说服我》。那是说民主的、说政体的、说自由的。我一直认为是很好看的一本,于是翻到七、八十页才止。然后再拿起身旁《亲爱的安德烈》,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底心悄悄浮起。曾经,它陪我走过三月,如今从头再看,却有不一样的滋味。我打心底喜欢这本书,摆在书架上,其他的书大多都要失色。一位母亲,一位孩子,隔着海,隔着那些截然不同的年代,隔着跳动复杂的想法,隔着一张张薄薄的纸,在对话。我佩服安德烈的想法,而惊愕于这少年说出民主、自由、亲情、爱情、以及其他种种时仅仅18岁。而我的18岁,真要好好惭愧了。佳勇告诉我,全马来西亚,看来没能出一个安德烈了。是啊,我们的少年们到底在想什么啊?纵使是“性,药,摇滚乐”,那也要有品啊。我在模糊的时光底下翻了十篇安德烈和他母亲的书信,内心竟有种说不出的向往。“嗯,对啊,我就应该这么过活的。”

4.20分,合上书,慢慢走下楼去。四楼的梯阶漫长,似乎要费好一阵子才能走完,而途上,我竟想着:要是这梯走不完,那该多好。

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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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特地早走到笨珍去给他们的营会当工委。第四次到学记营会帮忙了,想必也该得心应手的。不过,这一次的感觉特别不一样。由始至终,我的心一直被某样东西牵引。一股很奇怪的引力,将我的心拉得好低好低,接近谷底。这和峇株区的心情低落不一样,那是有迹可寻,而这一次,却仿佛缥缈的幻象般与你若即若离。好几次巡逻时,喉头总莫名地被哽著。我知道这是想哭得迹象,却总又挤不出一滴泪水,双眼像是干涸几十年的沙漠,没有一丝湿润的迹象。因此,也没人发觉,而我亦刻意掩饰,别人至多当我喉咙痛罢了。于是,我伤心了两天,一直到今天还是。

营会结束那一刻,佩芝看着信封的流言哭了,欣颖也含着泪在给自己找纸巾,欣乐跟我说谢谢的那一刻哽咽了。我走到舞台,告诉她们就哭吧(我应该是全场唯一怂恿她们哭泣的人)。那一霎那,我的喉头也哽咽了。但我仍然没流下泪,仿佛人一长大,就要忘了流泪的方法似的。我羡慕这一群人,心里在想,原来16岁的好处是还能记得哭泣的方法,而长大的代价,像是要你遗忘这神圣的本能。如果能够的话,期望回到遗忘的前一天告诉自己,要记得要记得,不然留下一本《哭泣秘笈》也好。当然,一切都只是空谈,18岁总要到来,到来以后,你多了选择的权力,思考与分析的能力,甚至抽烟喝酒的权力(当然我不烟不酒),但总忘了童年那些躲在墙角哭泣的光景。

如果时间能倒回,我想回到那个还能哭泣的年代。人学会笑以后总要会哭啊,并且哭泣是人类来到世上以后的第一次感动。那些因感动因快乐流下的泪;那些因伤心因痛苦流下的眼泪,都是人类最初的本性阿。

呼,再谈哭泣,心情蛮重的。并且似乎做错事了,本不该将自己伤心的事告诉朋友们的,结果害得大家麻烦了。我很好,大家放心吧。老垂就算死了,也要像杨七郎用枪柄抵着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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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在沙漠播种?我们如何在沙漠插秧?当一切一切的主客观因素都在对我们有形无形的打压,像烧得火红的太阳将我们晒得垂下头不复抬起时,我们仍然迈开脚步。这是我们的执著;这是我们的固执。我们坚信这块土地仍有希望,并且不愿意就此放弃,总渴望在最艰难的那一刻老天降下甘露,又或许地底会冒出泉水。终于,我们有了成果。果实结得丰满,也不枉我们的总监琇琦和恰吉拿来灌溉的汗水和血泪了。《那本书》,会是宽中土地上开出的第一朵花。虽然那么微弱那么细小,但请相信,她正等待绽放。

许久以来,我们校园的环境总不容许文学的成长。甚至萌芽的机会也从来不把握,仅仅寻来一叠叠的比赛简章要让同学们在校门以外扬眉吐气。吐的气,自然是宽柔人的气。我们固然明白这一切是一片好心,想借比赛让宽中人对文学能稍稍有些嗅觉,然而,比赛虽以文学奖为名,其实实质却更在乎胜负。文学,仅仅美其名尔。加之学生对文学本质并不了解,甚至以为文学仅仅是作文的另一种呈现方式,更使文学在这块土地上冰冻三尺。文学在等待融化的一天,而我们就必须放火,放一次燎原的野火。《那本书》是我们植下的第一株火苗。她承载了我们的希望,也拥有她自己的使命。她是沙漠上的花,草原上的火。

宽中洋洋数千人居冠全马,拥有一流的师资(本校校长说的),拥有一流的学生(以入学试入校的自然不差)。然而,文学种子在这如此丰饶的土地上居然觅不着一处萌芽成长。我们曾经在许多时候、许多场合,极力给文学这颗种子灌溉施肥,但一切一切却仅仅被学生释为“又是作文来了”。我想呐喊,像以往喊出民主喊出自由的人,喊出一个文学的春天。文学不是作文,它是作文的升华、艺术的积累、思想的发扬。文学,如果悉心灌溉,它将百花齐放。今天,我们种下第一株花,放了第一把火,往后的路,还要学生与老师的热诚来维持。虽然,这样的愿望并不实际。(因为老师们推行经济教育,结果文化田地没了农夫)。

我为文创社在毕业刊写下仅仅64字的简介:“如果这块土地如此贫瘠而我们总又那么不舍,那么文学创作社愿意成为这块土地上的农夫,给文学播种。丰收的时候,慢慢拾掇我们的成果,那也是一种幸福。”是啊,《那本书》的出版是我们播下的种,但,那幸福是否离我们很近,抑或很远很远?无论如何,《那本书》会是沙漠中央的一株大树。纵使,是惟一的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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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华何许人?其实他仅仅是平凡的男子却永远希冀不平凡的一生。那也只是他的梦想。他知道,自己的梦想离自己很远、很远。所以他不强求。上初中以后,他曾经为了那些并不很切实际的小梦自命清高。他一直坚信自己是独特的、无双的,并引以为傲。也自以为“天欲降大任于斯人”,愤世嫉俗、看不管周遭的任何人、事、物。为此,他失去了好多朋友。初三那年,他和他的一位好友起了冲突,从此,朋友去了古来。他们3年里纵使难得见上一面也未曾说过一句话。他很坚强,走过了孤独的初中,高中两年亦一并坚强的度过。他是能在寂寞中和自己谈天的人。他相信李敖说的:一个人的时候,将自己介绍给自己。

高三以后他变柔弱了。实际上第一个使他改变的是学记。培训营以后,他的内心深处总在那首“总在我身旁” 响起以后默默流泪。他不违言的说过他从前是排斥学记的。并且这一路走来,也是忽冷忽热的(关于这些冷热变化,曼桦知道的很多)。但近来他似乎融入了。他知道,既然融入,必定无法抽离。他于是欣然了。第二个影响他的,并且深深影响的,是文创社。那是他倾全力想要扶持的团体,因为里边有他很多的朋友,并且因为他看着这团体成长。为了他们,他是可以付出一切的。他知道的,因为他这么相信自己。变柔弱也是因为这对团体。从前,他是可以享受寂寞与孤独的,他从来不知道“在人群中感受孤独”是怎么样的感觉。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童年并不快乐。虽然他清楚家人是爱他的,但他会打从心底拒绝他们的爱。他能一天内不与家人说上10句话,却躲在房里,期待着MSN上出现朋友的影子,期待着手机上出现朋友的号码。他是那种孤独里不承认寂寞的人。你问他,他会毅然告诉你“我不寂寞。”事实是,他在极力掩饰。并且掩饰得很好。他不会因而受伤,因为那些寂寞的童年早给他注射了免疫,然而他会为此郁郁寡欢。

他其实并不了解自己。他并且羡慕那些深刻了解自己的人,像龙应台的儿子安德烈,像他的朋友琇琦。而他却清楚知道自己的理想。他知道该怎么走,他知道他要什么。他并且想到很远的未来,虽然多数时候不切实际。他不了解的是他的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而事实是,有很多个自己。他无法逐一的去对他们进行深刻的分析,并且在进行思考时亦是多种观念一起迸发的。他于是常常优柔寡断。然而,他并不排斥。他欣于接受这样的自己。如果那是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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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起了个大早,这一次要到居銮去。到拉庆以后,吃了麦当劳,让后赶上九点钟的巴士,让屁股受了一个小时半的折磨,看了47页的黎紫书,才到了居銮的巴士总站。我到过峇株的,这一次再来到居銮的,才真觉得我们的拉庆车站奢华,仅有吉隆坡那巴士总站才能与之匹敌。那时近约11时,国亮亦正好来到接我。顺道为他们的膳食买了冰,这一买,才知道我们的7-11也是富丽堂皇的。虽说那些富丽堂皇与奢华的我并不排斥,但我偏喜好这样的小镇风光。毕竟从小每年长假总是在爱大华那样的小镇上奔跑的。

居銮的学校没什么逛。一进门便遇见文康和毛毛了。之后遇见欣颖和沛君,也谈了开来。慧仪之后也出现了,怎么总叫人骗子嘛。真是没大没小哦(以后叫的话前面”不高“二字可以省了哈哈)。到文康那儿看站时,亦遇见佩芝。令人万分无奈的是文康竟在这时有意无意地推撞我。我早猜出他有意要讥讽我了,我也罢了,念他才受打击,不去报复。不过又令我无奈的是佩芝那队的口号。口号通常以组别名称来做主题,然而这佩芝也厉害,那口号竟要叫别人一辈子记着她似的。只听她组员大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佩芝也......“(...= =‘’...)。我想往后我若当上协调员也要学学她了,要将自己的名字灌入口号中让大家记得了。

回家以后竟有些头痛。昏沉沉的十分难受。我的身体像是游客定时炸弹似的,总每隔几月就要生病一次。祖忆说这是身体在让自己有机会提高抵抗力,那我想以后我就忍着不去看医生了。吃药对身体不好脑我当然懂得,但生活碌碌,有谁能为此停下脚步呢?

有时,趁着病痛让自己放慢脚步,也许会让自己过得更轻松一些。不过各位还是喝多些水,愿望自己生病总不是件好事。不过竟然有人这么愿望,我又是一万个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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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乎创作
许久没写诗了。总是寻不着题材,像自己的生活过于贫乏,又或许现实世界里根本没空间让文字喘息的。我寻觅的,可能仅仅存在那幻想中的乌托邦了。然而,我想自己是热衷文字创作的。但总有像这几天这般的贫乏期,总挤不出一丁点的文字。开始觉得心里憔悴,也是这几天的事。从前说过,这只是瓶颈,减一减肥也就过了。如今,倒是怀疑自己发福了。百般无奈,也只得逆来顺受了。

二.关乎文学奖
那天和老师讨论了文学奖的去留。结果当然是持续办下去了。我是那么坚决的,我想老师们也是。但说了许久,竟发觉学校对文学奖似乎并不看重。甚至文学奖的定位亦模糊。学校早有许多创作比赛,诸如作文比赛、文艺营创作赛、品评征文赛等等。既然皆为文字创作,自然模糊了同学的焦点了。文学奖即推出,宽中这文化沙漠上的“游牧民族”当真不觉有何新意了,也许心里仅仅在想“又是一个作文赛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了。”文学,沦为即俗且无创意的作文,其悲哀自然不在话下了。然而,我想宽中的文学风气不盛应是主要原因。李云钻老师大力赞扬銮中学生的诗作,对宽中生的诗,也只能叹气:那届文学奖的诗,也就只有那仅仅一篇能看得了。“我想那篇自然不会是我的。又想宽中洋洋数千人冠居全马,而热衷写字创作的竟如此之少,亦不免心寒了。也许未来,所谓新生代马华作家里没能有一位是宽中毕业的了。我在毕业刊里给文创写了这么一段简介:如果这块土地如此贫瘠而我们总又那么不舍,那么文学创作社愿意是这块土地上的农夫,给文学播种。丰收的时候,慢慢拾掇我们的成果,那也是一种幸福。是啊,沙漠上播种固然不易,那这样的幸福也许离我们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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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想要在生活中拾掇些什么,但很久很久都没有结果。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的生活圈子小了,小得竟尔发现不到什么;又或许是自己的情感不够细腻,也因而对一些细微的事物探查得不深;又或许,这些恼人的日子里根本就没任何能让人拾捡的宝贝。我曾经一个星期里就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好几次(至今依然),也曾经一个星期里脑袋里一片的空白,没有任何凿痕,于是今天的自己忘了昨天的事,昨天的自己忘了前天的.......那一整个星期里,记得的竟也只有自己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平凡人的宿命。但纵使我甘于平凡,也不甘于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动作的生活。我向往浪漫,向往激情,向往一些能 让自己轻松的,也向往幸福。我一直在探寻通往这些方向的路。然而,站在岔路口,看一辆辆过去的巴士,车牌上并没标明什么浪漫激情的。我依然执著。依然站在那岔路上。好似自己是乌托邦的崇尚者,时时想着如何遁入桃花源,然后人们要笑我不切实际,不肯接受现实。

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过遁逃的事情。很认真地想,想着如何逃避现实,如何寻一个渺无人烟之处住下......想了好多无谓的“如何”,始终还是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着了。隔天醒来,仿佛忘了曾经这么想过一般。就是这样,恍惚间竟尔忘了。于是平凡的更平凡,每天不变的操守竟也演练得自然而然,像极了工厂里的机器。直至最近,发觉自己怎么也写不出诗时才察觉自己原来早被现实当作了电脑,install了大堆大堆无聊至极的事物将我脑袋充塞得胀鼓鼓的。我的诗意,我的理想,以及那些所有本该让自己排在前列的事物,竟成了背后垫底的。我想要的浪漫激情更不用说了。它们只是我的幻想,也许从来就不曾存在。

但我仍然追求。纵使写不出诗也要写。谁说诗拿来逃避现实了啊?诗里的激情与浪漫是用来与现实抗衡的。而我只是在现实的刀尖上写诗,试图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迹,哪怕是刀子划着流出的血也好。以后如果想在生活中拾捡些什么的时候,至少,找得到我曾经流下的那点红。那样,今天的我也许会记得昨天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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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剩一天,假期就要结束了。这以前,天天数算与这一天的距离,一直到昨天为止,还是能平静地说:“没关系,还剩24小时。”24小时就这样倏地流过,终于,还是到了今天。然后从今天望去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陡然惊觉,好像都没了印象。那些日子,竟似早已离我百年千年的遥远。

假期里没看什么书,只偶尔翻翻傅承德的《笑声如雨》,却也觉得相当不错。文简意明,也不难吸收。写下的东西虽是不少,然而至多只是无聊时的心情涂鸦,算不得什么文学 创作。功课的话,仍然如常摆在一旁。我从来不把所谓的作业看得紧要,心想不过只是无聊至极的死东西。于是两个礼拜下来,功课?抱歉,仍然原封不动。而其他的时间我是很乐意地奉给了文创与学记的。几乎每项活动我都一定投入。心里想着,中学的最后一年,不能只是留下文凭,还要将友谊留下、思念留下。这样想着其他的也能不顾了。然而活动虽多,也确确实实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想起来却像是隔了几光年之遥。假期空虚,竟似为此。脑袋里回忆的簿子一片空白,不空虚才有怪。

倘若我能将时间调回,到那年中考结束以后欢呼的那一霎那,那因接近假期而满怀期待的那一霎那,如此,再花上两个礼拜的假期,回忆那曾经度过的两个礼拜。同时悼念那逝去的两个礼拜。这样,也许自己能不再空虚。如果,我能将时间调回。

今早醒来,还是悠哉闲哉。待得有“原来还剩一天” 的惊叹时,已是午间用膳时间。是啊,原来还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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