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pr 17 Wed 2013 00:45
  • 無題

我討厭那種,看著泡泡冒起來,然後破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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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光耀杯葛《星洲日報》,楊紫瓊被網民威脅封殺,支持國陣的人也遭撻伐,被賦以「走狗」、「賣華」之名——然後,一簇一簇的留言在網絡上不斷蔓延,叫囂、謾罵、威脅——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害怕。

我能夠理解在經歷連串高壓、不人道的生命歷程,以及看過許多暗殺、不公正、貪污的實例以後,情緒公開宣洩的必要。我也同意,我們必須讓當權者了解「我們真的非常生氣」、「我要你立刻下台」。但是,當我們過分提升這些(憤怒)情緒的時候,是不是也同時降低了理性思考的可能?當「說服」淪落成「威脅」與「謾罵」,是不是正好應驗理性被情緒超越的現象?

我們到了能夠堂而皇之地宣稱:「他們未曾尊重我們,所以我們也沒必要尊重他們」的地步了嗎?

我先是想起電影「鐵娘子」(The Iron Lady)中的一段台詞:

People don’t think anymore, they feel, “how are you feeling?”, “oh, i don’t feel comfortable”, “oh i’m so sorry, we, the group, we’re feeling”… Do you know, one of the great problems of our age is that we are governed by people who care more about feelings than they do about thoughts and ideas?Now, Thoughts and ideas, that interests me. Watch your thoughts, for they become words. Watch your words, for they become actions. Watch your actions, for they become habits. Watch your habits, for they become your character. Watch your character, for it becomes your destiny.

電影裡,撒切爾夫人對人民重「感受」多於「思考」感到焦慮。

「感受」是情緒的,在某種程度上,是非常直接的心理反應(反映)。我們哭、我們笑,然後我們生氣,怒火中燒,拍案翻桌,對這個世界怒吼。再激動一點,我們罵他媽的,Fuck You;對象鎖定了,我們更放肆:狗樣、爛人、犯賤。但是,在這一層層的情緒宣洩字眼中,鮮少有人真的「思考」,也鮮少有人真的了解了民主社會所強調的「尊重」。因此,當我讀到「狗樣」的,以及一連串人隨之附和而不曾質疑,就不禁感到心寒——我擔心,這樣的情緒煽動會使人們跌入某種盲目的集體狂熱裡,甚至參與了一種不知覺的愚民舉動。

誠然,政治運動與社會運動皆非常仰賴「情緒動員」,但情緒的強調有它的局限。何明修教授在一篇論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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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嘆息在窗玻璃黏成一片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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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鮮少有人(表態)將在來臨的大選支持國陣,至少在臉書上看到的洋洋灑灑都是撻伐國陣的人兒,遂覺得民聯在這次大選將大有斬獲,甚至可以大著膽子預測十之八九的華人選票會流向他們。然而,早上讀到一位臉友發布一則有關民聯丑聞的消息,於是按進她的頁面,才赫然發現里面貼有許多對民聯作批評、質疑的文章、報道。當然,底下有人留言反對,但也有人留言支持。

我不自禁懷疑,有時候在臉書里看到的朋友們激昂轉發的消息,是不是只流通於小小的「我們之間」。然後,非常剛好,你在臉書上結交的朋友多數會是你的同路人,因此分享的消息具有非常高的同質性。那么,在「我們之外」的許多言論,譬如那些對民聯作批評、質疑的文章,是否都被網絡引擎阻隔在自己的群體之外了呢?

我恰好想起梁文道在導讀《搜尋引擎沒告訴你的事》時提到的:「我們有可能會割裂得越來越嚴重,我們有可能會在自己那個小圈子里面越來越激進。可能今天這個網上面有一個網友說,那個那個誰不像話,我們要怎樣怎樣;而第二個人可能說,對,說的對,我們明天就上街吧;然後後面接下來就說,上什么接,干了他……我們變得越來越激進,然後到了最後不可彌補,這個分裂,這個距離也填不起來了。」 

然後,他又悲觀地提出一個正在發生的現象:

「我們知道全世界的各個媒體都有他的立場,你看《環球時報》,還是看《南方都市報》,你大概知道他們的政治立場、言論傾向是不一樣的,起碼你知道,今天我決定買一份《環球時報》,我大概會看到什么。但是這個年代,你上網你知不知道Google、百度的政治立場是什么?其實它沒有什么政治立場,你不知道他給你設定的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所謂的民主跟公民社會不再可能,因為我們不再共享共同的資訊,我們沒有辦法打開自己的小世界知道別人的消息,我們的求知欲降低,我們面對新刺激、新消息來源的可能性減少了。 」

聽起來,好像網絡呈現給我們的,都是強制性,並且經過層層過濾的消息。我無意隨梁道長一起悲觀,但如果自由不是一種激進,那么資訊的互通、共享、流動,都是非常重要的——而我害怕的是,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預設好了自己愿意聆聽的新聞與消息,較之於其他言論,我們都嗤之以鼻。不過,這又牽涉另一個問題:國陣是當朝政府,擁有相對大的權力與資源去進行資訊的包裝、偽弄和炒作……於是,似乎相信黃潮和綠潮的訊息是更為可靠的了?

分辨是非,然後才有正義可言。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不甚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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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那樣情深不好,弄傷了自己又得不償失,何苦呢。於是,他們變得猶豫不決、膽怯、戰戰兢兢,變得不愿意投入太多太多,以便抽身的時候更簡單方便,更「灑脫」。

但是,過去那些,曾一起到白頭的人們,他們是怎樣走過來的呢?他們是如何認定彼此是生命中的摯愛呢?他們是如何讓自己握著一雙手,就握成一輩子呢?

呃,諸多答案皆無解。也許,惟有到自己和他、她走到了人生盡頭,才會恍然驚覺:啊,自己竟爾完成了這看似不可能的任務。

許久以前,朋友和我說過「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那時我們穿著白色校服、長褲、百褶裙,倚在新建好的課外活動大樓,看著不遠處的海浪一波一波卷來。海風咸咸的,好像已經有許多心情腌漬在里面了,一百萬年都不會變壞。

大家都習慣這么對著海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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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16 Sun 2012 16:34
  • 情書

他在某個早上醒來,發現她已經不在了。身旁的床位如此平整,摸起來,冰涼像沒人睡過一樣。

他悵然爬下床,洗臉刷牙,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鮮奶。他來回在廳中踱步,環顧,想看看有沒有一張字條、一封信,留給他的,告訴他她去了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沒有。冰箱上的便利貼都是食物過期的日子,還有一張提醒他餐桌上的食物要熱過了才吃,那是許多天以前的事了。桌上的,凌亂散著幾本雜志幾分報紙,還有兩罐空掉的啤酒罐,日光從陽臺照進來,躺在上面。

他懶了坐在沙發上,發呆,想象她究竟到哪去了。菜市場、早餐店、書報攤、便利商店。噢,可能到郵局幫忙繳水電了,可能吧。

他想象,她現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提著袋子,里面裝的是買給他的早餐,三明治、蛋餅,鮪魚加起司。日光和緩照著,很舒服吧。他腦海里有一條很長的路,她就慢慢在上面走,慢慢、慢慢走。

就快到家了吧。

她是優秀的專欄作家,他很早就愛上她的書寫。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她總是隔幾天就為他寫一封情書,半夜里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藏在客廳的某個角落,要他去找。於是,晨早醒來,滿懷期待尋找信封,已經變成他愉快的習慣。

像今天沒找到(她沒寫)的時候,他會從書桌抽屜里翻出那些舊的,一封一封再翻一遍,像在實踐一種儀式,去閱讀她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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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候偶爾小貝會到她的房子去小住,多數都是去了夜店回來,醉醺醺不方便回到學校宿舍的時候。日子漸久,她有時候找不到人吃飯,也會買了幾樣小菜、白飯,到那小房子去找她一起吃。倆人後來漸漸習慣彼此,覺得有個姐妹真好,開始會扯些心事。

有一次,她問小貝你男朋友呢。小貝愣了一下,仿佛才想起自己原來有個男朋友似的,就說他已經當兵去了。

「唉喲」她說,假裝擔心,「像你天天泡夜店,他一定害怕兵變了。」

小貝哈哈哈笑了,覺得尷尬。其實自男友到兵營里去的一個月以後,已經有好幾個男子向她示好了。有時候她覺得等待很累,像汪洋上漂泊的小舟,就想不如找片沙灘,讓愛靠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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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的時候一個五年級的女孩寫日記問我:「老師,愛是什么?為什么愛上一個人那么痛苦?」

那時候剛從長長的暗戀醒來,花了點時間寫了長長的回復,大概是自己經驗之談,但終究說得隱晦。女孩後來也沒有多寫更多的再作回應,我們的私密通信就結束了。

後來不知怎么的消息泄露出去。有一天走進辦公室,同事悄悄把我拉到身邊,說怎么好讓學生那么早接觸愛情的議題?他們不懂事啊。還說怕有其他老師有微言,言下之意大概要我適可而止吧。

今天散步沒來由想起這件事,不明白為什么五年級的孩子一定就不懂得愛情?如果不懂,我也沒資格對一個五年級的孩子作出回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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