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垂的陋室

陌生人，今天來到，而明天亦會留下。——Simmel


在我覺悟自己與你其實并不相熟的時候
你已經決意在此定居   

我不了解你（只是
近來比較常夢見你）
雖然，我們抽一樣的煙
對同一款啤酒意外地偏執
還堅持沮喪和失意不適合拿來下酒

但是

我與你其實并不相熟——譬如
我們就不曾因為意外地看見彼此
而熱情地打招呼（我們多次擦肩走過
而不自覺）

然而，我偶爾會面對你手淫
并且發現   我們總是共同用一種
晦澀、充滿暗喻的姿勢   描摹
粉紅色的想象和想象里的粉紅
色

還有、還有——
我們習慣用大號的星巴克馬克杯喝美祿、用軟毛牙刷
和抗敏感性牙膏
——我用左手，你用右手
但無所謂，因為我常常左右不分

可是我也很難說   自己究竟懂不懂
你，很難說
你大概也一樣，也許在納悶
為什么我們不相熟   卻要長住在一起

但沒辦法的   你定居在此  
卻遙遠如分居兩座不同的城市
也許   我能予以問候：
這里的冬夜寒涼，沒下雪，飄雨
鏡子背後的天氣還
舒適嗎？

而你一如既往   留下眼神里的空洞
（讓我能自由填入語言）
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