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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短短的39年生命中,自殺了五次。他的著作《人間失格》中譯本的封面上標誌他對人生的短短一句愧疚: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那麼一小行,擱置在封面最底部,彷彿太沉重所以沉了下去,又或許這樣的話太羞於見人,所以將它流放邊緣。

我不知道。

他一生近乎變態地自虐,讓自己深埋於痛苦之中而後渴望超脫(也許最初渴望超脫,到後來意識到這世間本來就無救贖此物)。我總想起蔣勳在寫給Ly'sM的情書裡賦予書寫的一個理由:書寫(或文學)是自我療愈的一種過程。但諷刺的是,太宰治小說家的身份卻沒給他帶來任何救贖,而是一步一步將他逼向死亡。21歲第一次嘗試自殺未遂以後,反复再試了四次——最後一次沉溺在河裡,在他慢慢暈眩的時候,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後悔了。

張大春在《人間失格》的導讀裡寫到:

他又敏銳地驚醒到文學救贖根本是一個不實無力的傳統    又
寫作除了益發將他和「產業戰士」的距離拉遠之外,更只能帶給他自我撻伐的痛苦。


如果文學連自我都不能救贖,那麼何來社會、道德等等其他的救贖?

無怪乎,王夢鷗老師強調文學無目的性的目的。救贖根本就不是文學的目的。



後記:如果假定文學的目的為自我救贖,則《人間失格》作為一部文學著作就應有救贖的功用,更何況它有那麼些告解的意味。然而太宰治後來死了,死如果算是一種救贖的話,那這一切都合理了。如果不是,那麼,《人間失格》就失格了,失去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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