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垂的陋室

一、

三月到底了，我早已經被掏空，現在正等著重新灌入新的靈魂。像電腦重開機，只是誰也不曉得這以後我究竟會不會變得更好。也許早已中毒，某個零件被侵蝕燒壞，必須報廢。但我不知道，我們都不會知道。只有繼續走下去，繼續走，時間會替我檢視我自己。

我沒有逾越3月31日的期限，我在更早以前就讓自己徹底下墜然後現在正慢慢往上攀爬。能放下的我早已放下，不能放下的我會假裝不在乎、假裝若無其事。你知道吧，琇琦說過假裝久了一切都會自然，所以再過一些日子，我就真的不會在乎了。

二、

三月天原本準備丟掉很多東西，那些太沉重的丟不掉就留到四月天吧，搞不好還會繼續留到五月天。人就是有這種犯賤的懶散。

三、

萊可仕要被拆了。我不記得自己究竟在那裡花了送走了多少時光。我坐在那裡讀完很多書、寫過很多詩很多短文很多情書、喝了很多杯奶茶很多杯咖啡、和朋友聊過很多日子、花很多耐性坐在緊鄰人行道的位子等同一個女孩走過、聽很多首爵士的搖滾的流行的音樂、拍很多張兩隻貓咪幾棵大樹的照片——所以，這樣加總起來，我大概花了不少時間吧？

推土機會開來的，然後我們從前的位子就會被推翻，那些時光也一樣。記憶裡會留下一片廢墟和一片空缺，就算重建，那也不再是過往了。有些地方不是一直都在，有些人始終會轉身離開，所以，我們會說，我們回不去了。

四、

很努力記下那些能被記下的。很努力遺忘那些應該被遺忘的。這才是正常的生活態度吧？

這幾天天氣晴朗得讓人心情很好。好希望能把自己當作剛洗好的衣服掛在天台曬衣場上烘曬，陽光很強，我濕濕的憂鬱應該可以被曬乾。

五、

 
圖源：318期《聯合文學》

赫然發現最新一期《聯合文學》的封面人物貌似某人（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