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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杨邦尼老师《独中的人文与学术气息》,有点心酸。想宽中是“南方之强”,伫立柔佛海峡,傲视海对岸新加坡,自然有不容小觑的气势。然而,那壮丽的“南方之强”,有最优越的师资、最先进的硬体设备、最严格的管理制度,文学种子播在这土地上,却久久未能发芽。这块南方土地,像沙漠。

前年,宽中办了第八届宽中文学奖。颁奖礼上,来了数位作家,意欲为文学奖的入围作品进行讲评和颁奖。然而,堂皇的讲堂里除了那十数位入围者以及主办社团的成员外,就是那些被强硬派来“充场面”的初一、二学生了。那些所谓想一睹盛会,亲近文学的,只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而已。最后,讲堂熄了灯,主办社团的成员们分站梯阶两侧,燃起蜡烛,一根接一根将火苗传到台上去,象征着为宽中文学点灯。那本是极其浪漫的桥段,然而,我明显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僵硬与不自然。是的,讲堂的空气里,少了热情。一切都是冷冷的,冷冷的空气、冷冷的脸、冷冷的颁奖典礼。

隔年,宽中文学创作社推出第一部文学创作集——《那本书》。书本薄薄的六十页,印刷六百本,采预购方式,销出五百余本。显然,和“在早晨并肩走着就已成诗”了的銮中相比,宽中的早晨,“成诗”的学生是多么稀有。我们走在宽中树荫底下,可以听到浑厚的操步声,可以听到华乐管乐弦乐悠扬的音符飘荡在空气中,然而,诗的声音消失了。再也没有人安静地坐在石椅上,带着忧郁的心情读杨牧读余光中读郑愁予了。那是木焱的年代,是杨邦尼老师的年代,可决计不是我们的年代。我们的年代,文学被消磨得什么都不剩了。

很快的,宽中文学创作社即将推出新一期的《那本书》。而按目前的征稿素质来看,《那本书》似乎又要瘦上几页。我所知道的事实是,宽中极力培育的是“作文”而非“文学”,因此在学生们的创作里,文学的影子是多么的稀淡。而那些执拗的编辑们,始终坚持《那本书》的制作。他们相信,文学的种子始终会萌芽。是啊,他们是殷勤的农人,在等待丰收的一天。

那天我回校听杨邦尼老师讲“诗的魔术方块”。讲座的最后,我感动了:终于,有人写诗了。我暗自相信,宽中文学按捺不住,在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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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